宋卿没有别的反应,当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刻,他就自动把这三个字归入了谎言中。
这每一个字都裹满了糖衣,闻起来香甜诱人,任谁看了都想拿起来尝上一尝,可只有宋卿知道,那甜蜜的外表下,深藏著穿肠溶骨的。
他信不了。
他不年轻了,他已经不做梦了。
那场沉醉八年的长梦,随著他的腺体,一同泯灭了。
沈屿观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一阵接著一阵地痛楚在胸腔迸发,他苦笑著肯定道,“你不相信。”
宋卿这回没有沉默,他走至沈屿观面前,成片的橘色光芒落在他的侧脸上,弯出弧线的睫毛盖住他眼中情绪,他轻声问道,“你觉得我能信吗?你被人骗得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能再信吗?”
“不能了。”宋卿伸出食指按住沈屿观的唇,将他欲出口的话语尽数堵了回去,“别再说这种话,这不像你。”
沈屿观该高高在上的,该用一付睥睨众生的神态,坐在那张踩著他走上去的高位。
不该是眼前这付委屈求全爱而不得,跌落尘埃的鬼样子。
宋卿收回手,他走出吸烟房时,忽然想到他在沈屿观身上闻到的,若有若无的香气,他顿下脚步道,“乌木香不适合你。”
回到病房后,沈屿观没再跟上来。
他订好的机票时间是在今天上午,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铁定是赶不上了。
宋卿只好改签,但往后三天,除了一班凌晨机还有空座,其他满满当当,宋卿担心宋晏的身体,坐不了凌晨机,只能再把时间往后拉了两天,才勉勉强强订到合适的机票。
他忙完改签,又看了一眼现在的时辰,正好是连滟起床的节点,他给连滟拔了一通电话,告知他要晚几天才能回到春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