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宋卿回霜城的另一个目的的日子。

十月十七,宋沅的祭日。

李瑜这一天,没等到宋卿打电话给她,自顾自的就上门,当起了保姆,动作熟稔地让人怀疑是不是从那个培训机构里出来的。

宋卿眼眶微热,没来得及感动,李瑜一高跟鞋就把他踹出了门,“别给我玩这套啊。”

去年的今日,宋卿怀著宋晏,肚子大的跟充了气的气球一般,纵使他再怎么想回霜城祭拜一下宋沅,连滟都犟著脾气不允许,无奈之下,宋卿想到自己确实行动不便,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祭品在前一天,宋卿已准备好,提前预约的网约车也准点到酒店楼下了。

路途遥远,从热闹喧哗的市区到人烟稀少的郊外,开了近两小时,终于到了。

远远望却,岐山墓园的铝制招牌在片片青茫下,分外显眼。

墓地管理员仍是那位头发花白斑驳的老爷子,宋卿做完登记后,老爷子递过一枝白菊。

宋卿沿著山边弯路径直向上,两侧虎耳草长得茂盛,绿茎顶上开著色彩斑斓的花。

墓地排序整齐,层层叠加,宋沅的墓地在半山腰间,宋卿扫眼放过去,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墓碑前,虽离得远,但宋卿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沈屿观。

宋卿脚步一滞,恍惚间竟生出了临阵脱逃的想法,但手中拎著的东西敲散了他这个念头,他咬咬牙,默不作声的走上前。

还没等靠近,浓郁的乌木沉香迫不及待的携风而来。

沈屿观低垂著脸,逆著光,宋卿瞧不清他的表情。

墓碑前摆放了不少精美的祭品,其中有一件,与宋卿带来的十分相似,宋卿为了这个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

“你来了。”沈屿观等不到宋卿先说话,只能自己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