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虽然没主动提及过,但连滟与他相处了一年多,或多或少也能猜出来,宋卿以前发生了什么,光没了腺体这一条,就足以让她胆寒,她不敢想像,这是一个多么狠心的丈夫。

而宋卿离开沈家少爷,初到春陵时,并没有显得多快活潇洒,反而精神萎靡不振,她时常深夜路过宋卿房间时,宋卿都未入睡,怔怔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宋晏出生后,这种情况才好转起来。

房东跟他们熟识了之后,经常张罗宋卿相亲,但无论对象是好是坏,宋卿无一例外,统统拒绝。

这一切种种反应,皆让连滟心神不宁,深怕宋卿对沈家少爷还留有余念。

宋卿手指摩挲著茶杯边缘,他许久没听到关于那个人的称呼了,一瞬间竟有一种恍若梦醒的感觉,“我逃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放不下。”

沈屿观于他而言,是不敢触碰的过去,是碰上一碰就会鲜血淋漓的利刃。

这个回答明显让连滟松了口气,她温婉的笑道:“那明天我照顾晏晏,你去认识一下人家,万一真的还不错。”

宋卿没抱多少期待,但怕连滟继续担心,他应道,“好,就让我看看李姐说的天花乱坠的人物,是个什么样的。”

翌日,落了一夜的小雨,终于偃旗息鼓,阳光从厚实的云层中透了几缕,如同撕碎的金箔散落。

宋卿套了件灰色外套,坐在离花店不远的咖啡店里,等著李姐说的那个人。

左手边压了枝红玫瑰,李姐强烈推荐的,说是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望见那个带著爱意的人。

但没一会儿,好几个人带著枝红玫瑰陆陆续续走了进来,东张西望地寻著人,吓得宋卿以为李姐给他弄了场大型相亲会,急急忙忙把红玫瑰藏在椅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