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请你准备了。”

医生拿著资料单从另道门走了进来,抬眼巡视三人,公事化的眼神定在宋卿身上,打断了他的话。

医生话音落地,宋卿当机的大脑陡然变得紧张,李瑜缓和脸色,温言安慰他,王冶识得现在不是能继续往下说的时机,默然地站至一旁。

“这种事知道了不见得是件好事,跟我们说说无所谓,别在往外传了。”宋卿好心提点道。

王冶识趣,连道,“这些事,也只敢在夫人你们面前说说。”他回过神来,暗叹自己大嘴巴爱吹嘘这个毛病,迟早有天能害死他。

李瑜不再理会王冶,忧心重重地跟著宋卿说著话。

宋卿状似无谓地说著没事,但心底已是惊涛骇浪,他即将换上一个新的腺体,伴随著的是诸多风险。

躺在冰冷地手术台上,双眼直视著纯白的天花板,鼻间充斥著消毒水味,其中隐隐约约掺杂著一缕广藿香,他抚摸过自己的腺体,心中五味陈杂,这里以后将散发出不属于他的信息素。

旁边的麻醉师做著准备工作,温柔地道,“手要拿下来了哦。”

宋卿微侧脸,目不转睛地望著麻醉师把针管里的麻醉剂缓缓推进滞留针中,手腕刺痛,他想皱眉,可他的眼睛越来越无力,他眨动地频率逐渐减少,漫而无边的黑暗笼罩住他,掉入无声的沼泽,感官一同被淹没。

他仿佛做了一场梦,短暂而又清醒的梦。

那是天朗气清的一天,宋卿昏昏欲睡坐在教室里,讲台上的教师又在孜孜不倦地训著人,那一声一声地念叨堪比催眠曲,诱地宋卿直想打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