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刹那间苍白如纸色,抖得不成样子,浑身都疼的他拼命缩紧身子,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已经过了四年,他年年去祭拜,年年不曾落下,从泪流满面到不哭不闹,他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可原来不过自欺欺人。

八年来,他唯一一次真正动了离婚心思,是流产的那一段日子里,他怨自己没保护好孩子,沈屿观不爱他,却爱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他想放沈屿观自由,但宋家不同意,沈家也不允许。

“都说孩子会是妈妈的小棉袄,”宋卿颤颤巍巍的地从床头柜里拿出止疼药,吞了片,眼中无神轻飘飘地道,“怪不得这四年来,我觉得霜城这么冷…”

止疼药很管用,宋卿吃了下去,四肢渐渐回暖,侵入骨髓的疼痛也逐渐弱化,可他还是忍不住的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严实点。

“你要投个好胎,别再这么倒霉的碰到像我这样的了。”

第七章

宋卿渐渐睡了过去,再醒过来,天吐白露暖阳当空。

过了一晚的沉淀,他的情绪已经缓了下来,唯有肿起来的眼睛,昭然著他哭过。

他下楼做饭途中,忽然想道,离婚后他应该没机会跟沈屿观一道去看看那个孩子了。

找个机会开口跟他提一下吧,宋卿打定主意。

吃饭时他还不忘打开日历,挑了个黄道吉日记下来,二十九号,宜祭拜,不宜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