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薛炀跳到他面前,他才恍然:“你窝在这里多久了?”
薛炀举了举手里拎着的袋子:“走啊,找个地方边喝边说。”
林恒瞥了眼袋子,应该是啤酒:“你怎么……”
薛炀一把抓住他的手,嚷嚷着“走啦走啦,你想被老师抓现行还是怎么的”,一边用力把林恒扯走。
附中跟浦中不太一样,这边是附中的中心校区,相对占地面积小,操场应该是新换了塑胶跑道和草皮,有股味儿,不过等闲学生老师也不会这么晚来操场。
薛炀扯着林恒一直跑到主席台,月亮高照下,把人照得幽白发冷,林恒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冷淡气质更浓郁了。
薛炀拍拍阶梯地面,问道:“坐?”
林恒没坐,他倚着栏杆静静地看薛炀,看他熟练地拉开易拉罐,泡沫咕噜噜地冒出来,淹没拉环,淹没瓶盖,最后全部进了薛炀的嘴巴里。
连林恒自己都闹不清楚,他到底怎么就跟着薛炀过来了。
按往常,他应该已经回宿舍洗漱了,然后按规矩梳理一下自己白日所得,查漏补缺,再有精力的话,就开灯刷点题。
大概……是薛炀确实有股魅力,或者他送的那瓶药油很好用,他不说心存感激,但也应该抛却成见,交这么个与众不同的朋友……
林恒兀自沉思,眼角余光却注意到薛炀一罐下肚,又开了一罐。
这是真受打击了?
薛炀也不懂自己怎么了,老彭走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来找林恒。
至于找林恒做什么,他根本没想,他就是想来找这么个人,也就应该是这么个人,才能懂他,听他说话,而他也不需要思考太多,就可以把自己的愤怒、不虞都倾述而出。
可他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