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十足小心,我渐渐冷静了下来,却还是心有余悸,浑身冰冷。
屋里静寂得近乎僵滞。
忽然听到单挽一声轻轻的抽泣,我的心脏极缓慢地痛了起来。
再抬起他的下巴,果然看见他的下巴上都挂着几滴珍珠似的眼泪,好不可怜,我别扭地哄着他:“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好了,别哭了。”
单挽带着哭腔:“你是不是嫌我烦了?可是我们才交往几天,你现在就腻了……”
“没腻,怎么会腻?”我斟酌着说辞:“我有镜头恐惧症,所以刚才会那样。”
单挽立刻止住了眼泪:“真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后都不拍你了。”他以为镜头恐惧症是连相机都怕,连忙把相机丢进了储物间的柜子。然后蹬蹬蹬地跑回来抱住我,跟我十指紧扣,试图安抚着我僵硬的身体。
“好了向希哥,不怕了不怕了。”
我在无边的黑暗与恐惧里,第一次有除了苏简安之外的人,抓住了我冰冷的手。
第30章
等我起床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单挽早就不见踪影。
我看到了他在桌子上留的纸条:“向希哥,我去画室了,给你做的早餐在冰箱里,你记得热一下再吃。我会尽早回来的。”
刚把纸条团了团扔垃圾桶里,就有人输了密码打开门,然后是拿拖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