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路走来,他即没有找到年未已,也没发现年未已的尸体,只有某个岔路拐角处躺着三具狼的尸体,死因都是被人活生生摔断了脊椎。魏子虚仔细检查了尸体,尸体附近没有人血,似乎没人受伤。年未已可做不到将三匹狼瞬间杀死,魏子虚想起之前ick的话,好像j也在兔子洞里,这些尸体也许就是她的杰作。
魏子虚更担心了,如果年未已遇上j,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魏子虚抓紧时间,穿过烛台迷宫,逃过展览室里的狼群,直到跑出兔子洞。
刚一出兔子洞,魏子虚立马看见了坐在草坪上的年未已。
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他就看见围绕着年未已的十几只兔子。年未已的白大褂敞开着,白兔蹲在他的衣摆上。年未已盘着长腿,两手抱着一只兔子举高高。
“年医生!”魏子虚叫了他一声。
年未已听见魏子虚的声音,转过头,眼睛清亮清亮地看着他:“魏导,你终于来找我了!你看,这有好多兔子啊,毛绒绒的真可爱。”
随着年未已转头,十几双血红的兔子眼睛看向魏子虚,让魏子虚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把兔子放下。”魏子虚把手举在胸前,尽量不惊扰兔子,一点一点接近年未已。
“咦?”年未已看着魏子虚,但还是乖乖地把兔子放到地上,他问魏子虚道:“你也想抱吗?”
“在那片树墙后面,”魏子虚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年未已身后的树墙:“有一个徽章底座,但是好像跟其他的底座不一样,它的柱身上带着一个复杂的机关,你快去看看吧,别被其他队抢先了。”
年未已听到这条信息,就仿佛听到风吹草动的兔子一样迅速起身:“真的?那我得去看看。”
魏子虚看着年未已兴奋地冲向树墙,他一消失,魏子虚立刻弯下腰揪住最近一只兔子的耳朵。魏子虚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转动声,其他兔子四散开来,它们的耳朵像螺旋桨一样高速转动,形成一个圆形钢锯。十多个钢锯向魏子虚跳过来。
魏子虚慌忙躲闪,用手中的兔子砸向其他兔子。但这些钢锯兔子远比之前会远程攻击的兔子难缠,而且它们攻击密集,魏子虚的衣服很快被割出许多破洞,魏子虚觉得身上火辣辣的,伤口应该不少。
魏子虚连打带踹,把兔子一只一只砸坏,直到他拿来当武器的兔子都变了形,地上只剩一地废铜烂铁。魏子虚扔掉兔子,弓着背喘气。他看见自己的裤子被血浸透,裸露在外的手腕上有好几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背流下来,滴进绿油油的草地。
“哪有徽章底座,我没看见啊你是不是骗我呐?”
年未已皱着眉从树墙后面走出来,见到魏子虚这副狼狈样子,愣了一愣:“你怎么了?”他同时注意到地上的兔子尸体,“诶,这些兔子是机器啊,做得好逼真,我都没发现。”
“等等噗,”年未已意识到了什么,捂嘴笑了一声:“你该不会是被兔子打成这样的吧?哈哈,你真弱。”
魏子虚:“闭嘴。”
魏子虚站直,把血在裤子上蹭干,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问年未已:“你都跑到哪儿去了,兔子洞里那么危险,你一个人出来的?”
年未已:“不是,我遇到j了,她保护我出来的。”
魏子虚奇道:“她为什么要帮你?”
年未已:“因为我也帮她了呀。她刚刚还在呢,我们出来后,那个直升机落到她手上,她就被叫走了。原来那个直升机是她的技能啊。”
“这样吗?”魏子虚说:“我之前跟ick碰过面,他身上带着我们的‘勇敢小孩’徽章,j可能是把技能牌交给ick使用了,徽章才会集中在他身上。”
想到ick,魏子虚不禁又想到“恶魔”牌失效的事,质问年未已:“我昨天不是让你对ick使用‘恶魔’牌吗,为什么今天没有生效,我跟他对峙十几分钟,也没见他有被控制的症状”
魏子虚说到一半,突然耳鸣加剧,他不得不痛苦地捂住耳朵。这感觉十分熟悉,每回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出现扰乱他心神,他都会像这样头痛耳鸣,神志不清。魏子虚深呼吸了几次,抬头看年未已,却看见他正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
魏子虚在一瞬间理清了来龙去脉,却又不愿细想下去。
年未已过来拍了拍魏子虚的肩,魏子虚下意识地看向他的手,那是一双纤细的女人的手,手臂被大红嫁衣覆盖,年未已在魏子虚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没对他用‘恶魔’牌啊。”
“那你是对谁用了”
年未已笑起来,嘴角边挂着两个深深的梨涡。魏子虚看见他满身凤冠霞帔,像刚披上这张人皮时一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