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虚低下头,注视着惨白地面,“是吗,那你认为现在什么才是‘有用的事’?”

“其实很简单,甚至比外面世界的规则要简单得多。”年未已跳下舞台,站到魏子虚面前。

“外面有‘法律’,这里有‘游戏规则’。我从来不觉得‘法律’绝对正确,只是认为那是维持稳定所必要的。‘游戏规则’维持这里的秩序,便是这里的‘法律’。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守法公民,我在哪里,就守哪里的‘法律’。何况death show设计的很有趣,我乐在其中,远比外面的生活更吸引我。”

他靠近魏子虚一步,故意伸出食指碰到他胸口:“要是你肯让我治病,就更好了。”

魏子虚不以为然:“再跟你说一次,我没病。就算有,也比你病得轻。”

年未已刚刚随心所欲地热舞一番,又被自己的演讲感染,正准备煽动魏子虚配合治疗,肚子却煞风景地叫了起来。魏子虚听见他胃袋里一连串的咕噜声,忍着笑看他。

年未已摸摸肚子:“啊,今天一天只吃了甜点,没吃主食,现在好像消化干净了。”

“那你要吃点东西吗?”魏子虚说着,取出一个黑色皮夹。

那个皮夹勾起年未已一段回忆。

年未已的大学宿舍前方有一个叫pigeon sare的广场,他早上匆匆经过广场去上学,有时能看见一个青年坐在码头上喂野鸭,青年随身带的黑色皮夹里装着小包饲料。年未已知道他叫魏子虚,是在约翰逊教授的课上跟他共享第一排的漂亮青年,只是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过话。

晨曦清爽,碧绿河水撞击在码头下方,青年抓着一把面包糠撒出去,野鸭哄抢。年未已见过他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笑容,却想象不出他那时挂着什么样的表情。

面包糠撒完,野鸭还赖着不走,青年的肚子叫了起来,他尴尬地踢起水花赶鸭子“去!去——”

年未已莫名想笑,但来不及看后续,他赶着去坐公交车。

没想到魏子虚至今还带着那个皮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