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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拿回去。”

“不,就这样舒服。”邢沛侧卧着,枕着自己的手,眯着眼睛看裴青还,暖黄的床头灯,给裴老师脸上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线。

“热就把脚放在被子外面。”

“不习惯把脚放在外面,让我挨一下又不会死。”邢沛又蛮横地撒起了娇。

只不过别的小猫咪撒娇都是把肉垫轻轻贴你脸上,邢小祖宗的撒娇是伸出爪子呼呼扇你耳刮子。

“你钢琴弹得挺好的,是从小练的吗?”

邢沛没有回答,转而说:“裴老师钢琴也弹挺好,你怎么什么都会?”他狡黠地看着裴青还眨眼睛。

邢沛这种高手反说裴青还的钢琴好,明显带着一点揶揄的意思。裴青还不仅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他一副得逞的样子有种鲜活的可爱。

“我父亲是裴汝真,小时候耳濡目染罢了。”

“钢琴大师裴汝真?”邢沛震惊得从床上坐起来,他弹钢琴的,这样的人物不会不知道。

“嗯。”

邢沛这才知道,原来关雎说他什么“书香门第”,他还嗤之以鼻,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他重新躺回去,过了一会儿才说:“我钢琴是我妈教的……她已经去世了。”

“那她在世时教得挺好。”

“……滚你的,我还以为你会趁机安慰我,然后……。”邢沛又把手塞进裴青还的被子缝里,“趁虚而入。”

“你需要安慰吗?”裴青还也侧过身,和邢沛面对面躺着,握着他的手,温柔地看着他,“亲近的人生老病死这种痛苦,外人无法理解也没办法安慰,只有自己随着时间一点点化解,一点点领悟和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