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刚才,这意义失去了。
——不,意义从未存在过。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将父亲的尸体放在祭坛之上,达洛特黑色的双眸平静了下来。
——虚无才是世间的真理。
生命诞生于世从来没有意义,没有任何人是为了任何事情诞生:孩子的诞生和孩子本身无关,只是父母的决定,而父母向上牵扯,追踪,一直到所有人先祖的诞生,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诸神创造的结果而已。
那些远古的神祇自称是自己创造了他们,但却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放手不管,任由他们的孩子承担苦难。
这就是世界的本质,万物的本质——一个不好听的真理。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是必须出现的。倒不如说,存在根本就是一个意外,没有丝毫意义。
但有无意义根本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自己想要做什么,而不是成天傻子一样地思考做什么有什么意义。
达洛特此时凝视着父亲的遗容,他的脑海中闪动着一个个片段:还是孩子的自己呆在冰海旁看着父亲钓上一整天的鱼;还是年轻人的自己在祭祀大舞时看着塔娜在冰雪上起舞,她的容貌宛如冰霜的精灵,而自己笑的像是一个傻子;他在第一次狩猎后突如其来地想要昂首高歌,在猎物的尸体上大声歌唱,吓坏了身旁的同胞战友。
这些事情都没有意义,什么价值都没有,甚至和傻逼似的,但是他想这么做。
生命的诞生毫无意义,但是却赋予了生命最崇高的力量:想。
人不可以去做许多事,但是人总是可以去想,去尝试做,即便失败也不妨碍这一点。
只有人被打击了,自己都承认自己失败了,不再想了。
‘想’才会停止。
“那些帝国佬,南方的人类也很辛苦,普通人只是贵族佬的庄稼,每年都会收割,而魔化者人被当成柴火烧,所以他们才有巨大的移动都市,才有温暖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