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贺澜处理完公司堆积的事务,然后驱车去了医院。
他觉得韩小念毕竟是个孩子,面对这种生死大事,他的心理上应该异常难熬。
韩小念的病房在医院顶层最僻静的一个位置,这会儿时间太晚,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地亮着昏黄色的灯光,贺澜一出电梯莫名感觉一阵压抑。
他今晚过来只是想看看韩小念,万一真的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这个孩子得有多么绝望啊。而且他不是别人,他是韩若水的弟弟。
贺澜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踩着一双锃亮的皮鞋来到韩小念的病房门口,他刚要推开,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痛哭。
“哥!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啊?!我……我都快死了,你救救我!呜呜……”韩小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贺澜顿住了脚步,韩小念的哥哥?
除了韩若水,他好像也没有其他“哥哥”了吧。就在贺澜震惊之余,只听里面又传来韩小念的声音。
韩小念擦了擦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本来用了魏九歌的骨髓,可那贱胚子的骨髓还是不适合我,果然不是一类人。”
韩小念语气里的鄙夷不加掩饰,令他跟前的男人不禁蹙起了眉心:“小念,不可以这么说。”
十年了,一个人的音色即使会改变,但是他熟悉的说话语调却不会变。
贺澜的心脏突然剧烈地狂跳起来,他的身体本能地推开病房的门,直到看清那个男人的容貌,他才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病房的门被贺澜从外面推开,韩小念和他跟前的男人双双朝着贺澜望去。
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贺澜的胸口忍不住地上下起伏,身体微微发颤:“……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