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陈迹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碎,示意身后的红毛道,“跟着去。”
木枝取出来钱给陈迹的时候,陈迹看了眼那一万块钱,笑道:“看在你这么上道,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人骚扰买下你房子的人的,这就算保护费了,我们向来守规矩的。”
木枝低着头不说话,他想说“你们这不是规矩,这是敲诈”,可是他不敢说。
他打不过他们,斗不过他们,他又把柄在他们手里。
他母亲欠了他们的钱。
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受人白眼,所以他只能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都是因为他母亲,可是他不知道如何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砍断手。
他心软,他做不到。
木枝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条街的,他昏昏沉沉,心里好像空了一大块似的。
为什么,他就要有这样的母亲呢?他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一切苦果都是他来尝?他们所受的规矩、规则,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明白?
木枝想着想着,委屈的掉下眼泪来。
他停下自行车,蹲在路边哭了一会儿,刚准备大哭的时候,手机响了。
木枝嘴边的哭泣戛然而止。
每次他想要彻底宣泄自己情绪的时候,生活就会把他全部的脾气都憋回去。木枝使劲的擦了擦眼泪,深呼吸几次,平静了自己的呼吸,这才接起电话。
“木枝?你没事吧?我好像看见你母亲了?”曹蕴的声音从手机另一边传来,“我今天来换门锁,有个人拦着我不让我换,我正准备跟你打电话确认的时候,另一个男的出来了。”
木枝微微一愣,问道:“我没事,老师,那个男的是不是一头脏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