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股特别难闻的味道,在床板上躺着一个消瘦的老头,明明才过两个多月,就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

林婆子一进屋就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又拉了?!”

有些发呕,又不得不上去收拾。

只不过动作越来越粗暴,有好几次把林汉给疼得直哼哼。

也不管有没有收拾干净,林婆子转身就出了屋子,留下林汉在黑暗中落泪,虽然不能动弹,但是他换有意识。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落到这样的下场。

更想不到,老婆子居然会这么对他,这是嫌弃他不能动了?可他是老婆子的男人,就算不能动弹,那也得好好伺候着他!

可惜,满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卡在喉间。

林汉后悔吗?

他当然后悔,早知道……早知道……

这家人过得贫苦艰难,完全就没想过要去县城看看林亦世,林亦世苦苦等着,等着阿爷阿奶来接他,一直等到了自己被流放边关。

铁链缩在双手和双脚,一路被高大的骏马拖着往前走。

走到后脚跟磨出了血、走到脚底脱了层皮、走到完全没了力气倒下换得被骏马拖着往前,地上的石子划破衣裳,划破皮肤,浑身血淋淋。

林亦世没有坚持到边关,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他突然听到身边的人在交谈着。

说着这次科举的名单,说着他的名字与秀才的名字很像,说不准能沾沾光。

“你瞧瞧,我叫林七,他叫林戚,咱们两的名字是不是很想象?”那年轻人乐呵的道:“听闻是山口村,我是山吕村,你说说我和这位秀才是不是特别的像?指不准我要早早读书,现在也能成秀才了。”

这边人哄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