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两个月后,许啄随老师出差,路过临城。
他没提前告诉任何人,走到门口时,也没有准备进去的意思。
程皎正在健身室做锻炼。
他个子高,体力好,因为年少时放学狂奔的经验,尤其擅长长跑。
全身心投入的治疗让他瘦了很多,本就不明显的婴儿肥褪去,他在坚持的运动中变得有些棱角分明。
许啄从窗外看着他,一时都无法将屋子里的人和当年那个在信中校园里埋葬自己爱情的少年对号入座。
程皎很努力。
回家以后,许啄这么告诉许偲。
他还提到了白桦树下埋的那张纸。
许偲本在出神,听到这非主流的往事,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又弯着眼睛笑了出来。
十六岁,他离开燕城的那一年,程皎给他写过一封诀别书,纸上只有一行幼稚的字体:“我不要你了。”
但许偲走了,程皎却后悔了。多年后再次相遇,他们相爱,然后他真的试了一下不要他的滋味。
这滋味真是苦涩,比苦瓜还苦。
不过无所谓,就和小朋友闹绝交一样,等你转身回来,我们依然是好朋友。
是永远的爱人。
第三次是前天。
许啄握着一封请柬去了临城。
虽然没能赶上家里的初雪,但他把笔交给那个似乎终于长大的男孩子,让他在纸上写下了自己归来的日子。
从前说过会给他发请柬的,许啄说到做到。
回来的时候贺执开苏宁的车接他,车里还有梁妍和许偲。
司机的脸色永远那么臭,后座的母子也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