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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贺妗明明是写给他儿媳妇的,儿子在那瞎看什么。

估计后面也不会有什么好话,贺执眼不见为净地歪着身子躺倒在了许啄的腿上。

哎,真舒服。

他歇下了。

许啄看着信上的某一句“这臭小子爱撒娇,耳朵是弱点”,便颇有几分实践精神地伸出手,好奇地用指尖点了点贺执的耳根。

“……”

“……”

贺执一言不发地坐了起来,又沉默不语地站了起来,忽然间肢体不协调地跌了一下,许啄连忙伸手扶他,但贺执却已经手足无措地跑回床上裹住被子自己缩了起来。

……这么灵验的?

许啄都有些不敢继续往下看了。

不过好奇心战胜一切,他摩挲着质感细腻的信纸,继续读了下去。

贺妗的信写得很长。

从小到大,从生到死,这也许是她写过最长的一篇作文。

通篇都是大白话,半句华丽辞藻都没有,但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个很可爱的女人。

小小的时候,许啄见过一次贺执的妈妈,那时候只记得她长得很漂亮,也很冷清,看着他的眼神是小秋园不懂的复杂。

那时候他以为贺妗讨厌自己,于是后来认出贺执的那段日子,他也总是说不出口自己其实就是当年的小男孩。

写信的女人与贺执口中的妈妈一样的可爱,但与许啄曾经的记忆却似乎无法重合。

他读着奇妙,偶尔被逗笑,有时眼神很温柔,到最后却有些茫然。

许啄是个真真正正的孤儿,被人扔在从宛城到燕城的长途火车上,让许文衍捡了回去。

他把自己送到福利院也许只是匆忙之下的权宜之计,本意根本是没有想过要领养许啄的,更加不会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个善举竟然会让贺妗后来误会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