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啄陌生地看着许暨安,心中生出无数荒唐:“你早就知道贺执是……”
“他不是,”许暨安平静地打断他,“就算有血缘关系,他也绝对不可能是许家人。”
离开青南路的那天,许啄回到姥姥家,把指甲剪得很秃很秃,但即便如此,他此刻仍然觉出了快要抠进掌心的钝痛。
连嗓子都疼得像被刀尖划过,许啄失声道:“为什么?”
许暨安可以对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那么好,为什么,凭什么,明明知道兄长的亲生骨肉在哪里,正在经历着什么,仍然可以完全对之视若无睹。
“小啄。”
许暨安不容抗拒道:“我有我的考虑,贺执应该在他该在的位置上,这对大家都好。”
他从来没有真的在意过那个可能流着许文衍血的孩子,但是在听属下报告最近离许啄很近的男生名字就叫贺执时,他仍是忍不住失了片刻神,可笑地低喃:“姓贺,又是姓贺。”
许文衍是为了回去救贺妗才死的,就算是因为这个,他也绝对不可能允许那家姓贺的人走进许家一步。
许暨安看着脸色煞白的许啄,语气柔和下来:“小啄,我可以不插手你和贺执的交往,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我做不到。”
少年的脸色很难看,回答却掷地有声。
许暨安眯了眯眼:“你们才只认识了不到半年。”
“四个月十一天。”
许啄抬起头看向他:“贺执是很好的人,是我配不上他。”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
许暨安的脸色冷淡下来,但许啄却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