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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孩子最固执,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摧毁他们的感情,除了距离。

许暨安又看了一眼腕表,向贺执点了点头,转身向楼上走去。

他的步伐很优雅,很胸有成竹,是贺执这一辈子都学不会的气度不凡。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许啄被这个人一手带大,骨子里的温吞与傲慢,的确与许暨安很像。

贺执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揣着兜直起身来,慢悠悠地向与男人相反方向的楼下走去。

很像,但许啄不是他。

广播室里,秦峥捂着再次被狠狠扇过一掌的右脸,半眯起眼睛,心情似乎很好地扯起戏谑笑意。

压根儿没被碰到的许啄站在墙边看着他,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么纤细的一个男孩,偏偏性格那么极端,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从任何人手上吃过一丝一毫的亏。

冀晨以前曾经指着路上对陌生人疯叫不止的吉娃娃,嗤笑着说看它像不像许啄,但秦峥没有理他。

他想,许啄才不是那种因为自己弱小才用凶悍作为掩护的家犬,他是条真的野狼。受了伤被赶出族群,孤独而饥肠辘辘,似乎任何一个猎食者都能轻易扑断他的咽喉,但事实却与之恰恰相反。

秦峥小的时候,曾经想要把这只弱小的狼崽捡回家,但被狠狠咬了一口,让他彻底生了厌恶之心。

父母一遍一遍的斥责命令让人厌倦,秦峥偏要循着没出息兄长的后路与他们对着干,但偏偏,该死的,他在被这没良心的狼崽子咬了一次又一次后,突然地生出了一丝诡异的绮念。

他为什么不按照小时候的想法,把许啄强行拉到面前,彻底绞断他不听话的爪牙,让他从此以后只能乖巧地待在自己身边。

秦峥已经不是那个被他咬一口就会吃痛地甩开手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