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已经快站木了,这会儿弯腰撑着膝盖叹息,没发现许啄在看什么。
“政治老师就是能掰扯,这一个班的学生下学期都未必能有五个人跳到文科班,她竟然还能讲得这么起劲。秋秋,要不我们去门边听听墙角吧。”
没人回答她。
“秋秋?”
关关抬起头,一眼看到了走廊尽头,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父子俩。
许偲和许暨安。
在他们看过来的前一刻,许啄已经走到一班门口,一把推开前门走了进去。
腰疼似的斜倚着讲台课桌正在瞎掰“我们小啄晚上一回家就洗脸睡觉从来没见他头悬梁锥刺屁股刻苦用功过什么劲的但偏偏学习就是那么好连我这个表哥都生气你说你们气不气吧”的贺执和全班家长一起向门边投去目光。
刚刚走进来的少年面色比平时还要苍白几分,眼皮依旧是毫无波澜般低垂的,但贺执却那么清楚地瞧见了他睫毛的轻颤。
“看样子下一科的老师等不及了。”
贺执的腰疼似是好了,人也站直了,还笑了起来:“我的发言差不多也结束了,水喝多了,想上个厕所,各位叔叔阿姨别见笑。老师您好,老师再见。”
许啄怔忪地抬起头来,被从讲台上稳步走下来的少年一把揽住,小心地护着往外走。
“我不认识你们教学楼,表弟给我指指洗手间在哪。”
门在身后合上,贺执把他藏在身前,回过头,远远地对上了尽头处成年男人的目光。
小结巴跑得那么急,这人八成是个大坏蛋。
贺执抬起眼皮,很冷漠、很有种地看了过去。
许暨安皱了皱眉头想要上前,却被许偲一把拽住了衣角。
“我想回家。”
“可是你哥……”
“我、想、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