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馨对他印象一向好,答应了一声便笑眯眯地坐到外面去了。
许偲正坐在小床上出神,搭在膝盖的左手上包了好几层纱布。
幸好幸好,医务室昨天刚刚购入了一批碘伏。
在他旁边不远,程皎正趴在椅子靠背上打哈欠。
许啄一走进里间,那角落里的陌生少年便抬起头笑了起来:“哥哥!”
许啄:“……”
许偲还是没有反应。
半个学期没来学校,一节课后许偲就当众踹翻了同桌的桌子。
许啄听了消息跑到楼上,看到的画面却与想象大相径庭。
高一四班的教室后面确实是一地狼藉,但导致这一切的许偲却乖乖地坐在座位上。
许啄在门口,瞧不清他的神色,但却看得见许偲的面前蹲了个男孩子,正旁若无人地拉起许偲的手,认真地问他:“你的手怎么在流血呀?”
许偲割过腕,两次。
但他这回没割腕。
程皎问他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还在看着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血痕出神。
今早出门前他在浴室里摔了一跤,手掌嗑在方锐浴缸边上划破了一道,原来现在还在流血。
一个人,要与外界多么的隔绝,才能连自己的皮肉之伤都注意不到。
班级门口,许啄扶着门框的手都在战抖。
“许啄。”
凝视窗外出神的少年忽然出了声,但目光还落在窗外的那棵槐树上。
或者他连槐树也没有看清。
“你以后不要再管我了。”
他们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许啄没有走进来,就站在医务室的门口,用他一贯的清平调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