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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小心打量着他的神色,放缓了声音:“秋秋,今天你弟弟是不是要返校啊?”

许啄点了点头,拿起黑板擦擦起了上节课的正余弦公式。

关关将拖把拉在身后满教室转圈。

“你不去看看他吗?”

许偲比他们小一岁,但是小时候连跳了两级,三年前那件事虽然让他休学了一年,许偲现在还是和许啄一个年级。

这会儿许暨安的车应该已经到校门口了。

许啄看了一眼窗外,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不去,比去了好。”

“小偲,晚上放学爸爸还在这里等你。午饭在书包里,困了的话可以去医务室休息。如果还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老师说,或者去楼下,找你哥哥。”

许啄在高一一班,许偲在高一四班,但是他们却在两个楼层。最开始转学过来的时候,许暨安是很想让他们兄弟俩一个班的,但是梁妍却为此大动干戈,好像许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许啄一手造成的似的。

那天他们吵得很凶,甚至忘了许偲还在家里,一直到客厅的花瓶被砸碎,他们走出来,看见许偲光脚站在一地清水与碎片残花中,冷着脸一字一顿:“我不和他一个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说是让他有事去找哥哥,但许暨安心头发苦,知道许偲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找许啄的。

他的儿子才只有十六岁,但却在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他便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幼年时愿意依赖人的那部分基因被许偲随手遗弃在时间长河,不只是许啄,就连他,连梁妍,没有一个人是许偲受伤时愿意求助的对象。

到底从哪一步开始就做错了。

是让他去寄宿学校,让他离开家早早与许啄生疏,还是更早一些,被他无意中撞见了自己父母的离婚协议书。

许暨安自小亲缘寡淡,如今尤其珍惜亲情,可讽刺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两个与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孩子,竟然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亏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