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学生吗,竟然还去告老师。”
周围毫无坐相站相的少年人们笑作一团。
脑袋上耀武扬威缠了一上午的绷带忽然变得烫头起来,冀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对不起,是我手法太低级……”
但许啄怎么知道秦峥会生气的。
“因为他的手法更低级。”
午餐时间,只剩下七八个人留在教室里,关关从许啄餐盒里挑了一筷子小白菜到自己面前,又换了一块红烧肉还给他。
女孩子眼中眸光颇有兴致:“比如呢?”
“比如,”许啄又把小白菜换了回来,“把我宿舍门锁用口香糖黏住。”
关关瞪大了眼睛:“……这么捞啊。”
许啄点了点头。
就是这么捞。
“捞,但管用。你懂个屁。”
秦峥踢了一脚刚才笑出声来的傻逼:“这个学校,除了那个姓关的女的,还有谁敢搭理许啄?”
关关的名字其实很朗朗上口,直呼其名远比“姓关的女的”要顺嘴的多,但是这个名字太温柔了,两军对垒,他开口便是一句“关关”——无论有多气势汹汹,人家都会以为他想泡她。
“没人愿意和他挤一个宿舍,宿管那修锁的电话我也给换成了空号,他今晚要不就跪在那里处理老子吐出来的口香糖,要不就像昨晚一样,继续翻墙。”
秦峥笑了笑:“最好是翻墙,我都给他准备好回礼了。”
打不开的宿舍门,甩了墨的教科书,泼在身上透心凉的脏水,以及身边置若罔闻的同学。
密集厌烦而无用,但这些却都不是秦峥的回礼。
晚自习的时候,一张纸条从教室尾巴一排排地传到了许啄的手里。
——“他们说得对,这些招数,果然只对你弟弟管用。”
许啄的手指一颤,关关却已经把纸条抽了过去。
只余翻书落笔声响的教室里,座椅挪动的声响非常刺耳。女孩子利落起身,走到教室后排,站在秦峥笑嘻嘻的面前,“啪”地扇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