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白上辈子大约是饿死鬼投胎,一口下去半碗豆腐脑就不见了。
他咂了咂嘴,瞥了一眼对面似乎还在出神的小白脸:“不过执哥这几个月一直很忙,晚上很少回家休息,你也不算鸠占鹊巢。”
看不出来他还会用这么多成语呢。
毕竟是关关且鸟的发明者,林宵白一边囫囵着剩下的那半碗咸豆腐脑,一边在心里暗暗揣摩他这回应该是没用错词吧。
他老爹说过,只要学会认字认一半,中华汉字半壁江山便尽握手中。
鸠占雀巢的鸠字他倒是从“关关雎鸠”那认识了,但雀巢……这词儿雀巢咖啡商发明的?
对面坐了个不动声色的文盲,昨晚又在另一个盲形于色的文盲房中睡了一宿,许啄垂眼喝着热乎豆浆,心里开始默写鸠占鹊巢的正确写法。
“哎哎,”林宵白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特别八卦地靠近矮桌对面的小白脸,“那个,你到底是不是关关且……关关雎鸠啊?”
短短不到一天的光阴,他竟然被三个人问了相同的一句话。
许啄松开吸管,最后一次摇了摇头:“不是。”
林宵白松了口气。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是。”
许啄眨了眨眼睛。
林宵白突然有些激动:“我都说了,那关关雎鸠简直就是一屠皇,a爆全场,怎么可能是你这个小弱鸡嘛!”
这会儿已经七点二十五了,还差五分钟进校门就要被教导主任记名字,但一聊到游戏,林宵白便彻底忘了自己还要回学校抄作业的事,立刻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起来。
“还记得去年冬天,我与执哥肩并肩缩在yaso的角落,执哥在角落里戴着耳机睡觉,我在角落里戴着耳机看直播,屏幕上,关关且鸟以一己之力,雄姿英发,大杀四方,最终拿到了北方赛区的vp。那一刻,窗外是远处的炮仗声,身边是执哥的呼噜声……sorry我执哥不打呼……总之,关关且鸟太牛逼了!”
林宵白捂着嘴巴,似要泣不成声。
兜里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许啄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关关问他怎么还没来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