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子秋则苦了,面前的人秀色可餐,但他吃不得,只能忍住内心邪恶的想法,勉强冷静下来答道,“不回去。如果我回去了,他们也没法开心过年了。”
姚彦闻言沉默了,脑补了一个受尽排挤、备受欺凌的少年季子秋形象,顿时有些心疼。
季子秋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顺口反问道,“那你呢,你回家吗?
姚彦不假所思地答道,“回啊,我还得回家祭祖呢。”
季子秋一听,手里动作就停了,他本来计划是和姚彦两个人一起温馨地过年,谁知道姚彦居然要回家。不过没关系,山不就他、他就山去。
姚彦看他手里不动了,狐疑地回头,正看到季子秋可怜的神色。
“彦弟,你看我孤家寡人一个,大过年也没地方去,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家看看?”
姚彦闻言没有立即答应,反而透过窗户看到外头隐隐绰绰地又在下雪了,今年过年多半也是大雪天,季子秋的身子恐怕经不起受累受冻,因此保守地说道,“到时候再看情况吧,如果过年雪下得太大,说不准我也不回家了。”
季子秋也只得点头应是,总之不管姚彦在哪过年,他在哪、自己就在哪。
等季子秋则借着帮他搓澡的机会,好好吃了回豆腐,用那种深沉又让人脸红的目光把姚彦浑身看了个遍,最后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了姚彦。
而姚彦享受到了搓澡的舒服,便自告奋勇地主动要求帮季子秋搓背,但季子秋心里有鬼,也只敢让他帮忙搓搓手臂和脖颈后面的部分,往下就不敢让他碰了。
等二人都舒舒服服泡完澡后,下人也做好晚饭送了上来。两个人说说笑笑用完了晚饭,又闲聊了一会儿,姚彦这才回到自己房里准备睡觉。
许是白天喝多了茶,夜里姚彦辗转反侧,怎么也入不了睡,在床上直挺挺地躺着,直到半夜这才朦朦胧胧有了睡意,勉强睡着了。
但这觉睡得也不安稳,他没睡多久不知怎么地突然醒了,等他迷蒙地睁开眼,就看到床头似乎坐了个人。
姚彦被吓了一跳,刚准备坐起来仔细看看,没等他打起精神细细看,忽然觉得肩膀一疼,眼前瞬间黑了,人也失去了意识。
季子秋也被姚彦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好在他身手够快,及时点了姚彦的睡穴,不然自己就要暴露了。
季子秋将躺在自己怀里的姚彦慢慢扶回了床上重新躺下,然后自己脱了外袍和靴子,也躺在床上,将姚彦揽在怀里。
隔着灰蒙的夜色,他细细打量姚彦的睡颜,心里欢喜地很,手上就不自觉用力将人揽得更紧了,将脸埋入姚彦的肩窝猛地吸了一口,等到鼻间充盈着姚彦的气息,这才慢慢放松身体,跟着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姚彦醒来,刚要伸个懒腰,就发现身子被人死死揽着,吓得他瞪大双眼定睛一看,身边躺着的不是季子秋又是哪个。
他连忙推了一把季子秋,“醒醒,子秋哥哥,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纵使姚彦惊疑不定,但他也没忘记看了眼门锁,发现门是被从里面扣上的,门锁完整,没有被强闯的痕迹。
季子秋被他又叫又推,睡得再沉也该醒来了。
于是他如梦初醒地睁开双眼,正对上姚彦惊疑气恼的目光,连忙松开了对他的钳制,边打呵欠边说道,“彦弟,你有所不知,你昨天夜里突然大喊大叫有鬼,惊得下人们都听见动静起来了,我在隔壁也听见了,赶紧跑过来一看,发现你门都没扣上,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姚彦闻言心里一惊,但他也实在想不起来睡之前有没有扣上门了,而且关于昨晚的细节也十分模糊,因此连忙追问道,“然后呢?”
季子秋揉了揉困倦的双眼,接着说道,“我一进门就看到你闭着眼躺在床上,嘴里还大喊大叫有鬼,怕你被梦魇着,所以就守在你身边。谁知道我太困了,也睡着了。”
姚彦半信半疑,虽然他已经不记得昨天夜里的事,但总觉得事实可能并不是季子秋口中的那样。
季子秋看出了他眼里的怀疑,直接把昨日守夜的几个小厮进来对峙,他们的回答都印证了季子秋的回答,因此姚彦这才打消了所有的疑惑,看到季子秋满脸的疲惫,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子秋哥哥,昨晚麻烦你了。那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准备早饭。”
季子秋看姚彦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松了一口气,便顺着他的话道,“没事,我们俩之间还用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那我再睡一会。”
说着便重新躺下,就此在姚彦的床上睡下,丝毫没有回自己房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