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目送着他离开,这才如释重负地冲老账房先生笑道,“老房啊,还好你提醒我了,不然我非说漏嘴不可。”

老账房和掌柜的是几十年的老搭档了,彼此脾气也心知肚明,不用忌讳什么,因此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挤兑道,“你看看你都多少次了,还好我帮你救了回来,小姚那么敏感,如果不要钱他难免要怀疑你,万一把和那位的关系牵扯出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掌柜的对这个指责毫无异议,乐呵呵地认骂,“是、是、是。”

等姚彦踏着风雪带着沉甸甸的板栗和红薯回到家中,就有机灵的小厮凑上前来主动帮他接过了重物。

“你们把它放到后厨里头,然后洗点板栗和红薯送到主屋来,再备点炭火。”

那些小厮都依照吩咐下去了,姚彦则先回自己房里洗了手、换了身干净衣裳,这才回到主屋探视留守在家的季子秋。

他刚推开房门就见茶厅没人,便轻车熟路地进了书房,果然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季子秋。季子秋身着月白的长衫,手持狼毫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毫。

姚彦故意轻手轻脚地走进到季子秋身后,准备吓他一下,但还没等他接近,就被季子秋叫住。

“彦弟,你终于回来了。”

姚彦的恶作剧被打断,撇了撇嘴不大高兴地转到他面前,“你头都没抬就知道是我了?”

季子秋闻言笑了出来,眉眼舒展开,“彦弟,你进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再说了,这家里只有你可以不通报就进我屋子来。”

姚彦暗骂他太过敏感,但也不是真的生气,闻言也跟着笑,主动转移话题道,“你这是在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