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外面没动静。

姚彦觉得自己有毛病, 狗男人现在身处险境,可他还有心思去想外面的人会不会听见自己刚才发出的狗叫声。

画面中,韩状元与天子对视一阵后, 忽而一笑,“草民是人,不是神,有着七情六欲, 软肋都没有的人, 那还算人吗?”

“算人吗?”

天子背手而站,眼眸幽深:“算人,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苟活在这世间, 若不是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他早就死了。”

“可是他最应该守护的难道不是自己所爱之人?”

韩状元反问。

“为了那些需要守护的,放弃自己守护的, 值得吗?”

他又问。

于大伴心惊肉跳地看了眼面色难看的天子, 心里为韩状元捏了把汗。

“……值得吗?”天子嗤笑,转而看向韩状元,冷声说道, “没人敢问朕这句话,而最应该问我这句话的人,已经……”

已经死了。

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天子一把扶住案桌,于大伴赶忙上前想要扶住他,却天子却摆了摆手, 他缓缓走到龙椅处坐下,看着一旁的砚台,满怀思念。

“朕这些年魔障了, ”天子伸出手轻抚着那砚台,如同抚摸爱人的脸,“这世间真有那么纯粹的感情吗?扪心自问朕没做到,而朕守护的天下里,能见到真情的也极少。”

韩状元静静听着,姚彦也看向天子手下的砚台。

这应该是天子爱人留给他的东西。

“朕不只一次想,若当时没有听母妃的话,那我和他是不是就可以长相厮守,”天子声音缓慢,于大伴在他开口之前便和殿中宫女太监退了出去,偌大的御书房就只有天子和韩状元两人。

“每年进京城的学子,朕都会让人去查一查,你是唯一一个寒门弟子,年纪轻轻的便成为举人,还有一知己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