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哥儿垂下头,羞涩不已,“去年我上山捡柴,下坡路的时候扭了脚,背篓柴火都连带着人都摔下去了,是他救了我,否则我就滚到小山沟去了。”

小山沟可不小,三丈高的距离,下面又全是石头,不摔死也摔得半残。

“我听秋哥儿说过,救命之恩,就应当以身相许。”

说完,春哥儿又是一阵羞涩。

姚彦依着这个时代的视角来看,遇见这种情况确实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心动的,“你向你家里人提了吗?还有,他救你的事儿,你们家知道吗?”

“知道,”春哥儿抬起头,细声回着,“我当时吓死了,可是他把我安顿好后并没有送我回去,而是请大哥来接我,后来我才知道他怕自己坏了我的名声。”

如果张屠户的意思是怕坏了春哥儿的名声才遮掩他救了对方的事儿,那在春哥儿眼里,这可是加分项目。

“我也是想了好久,才跟我阿么说我想嫁给他,可是阿么不愿意,”春哥儿眼角一红,“他说我年纪小,所以上了心,等我再大些,就不会这么想了。”

搁在姚彦身上,他也不怎么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嫁给对方,毕竟张屠户的前夫郎给他生了一个小汉子,这春哥儿嫁过去就是当继阿么的。

继阿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特别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一碗水到底能不能端平,真说不准,一旦没做好,就会被有心人提出来说。

“我也说个实在话,”见对方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姚彦将他阿么的立场角度说了一遍,接着又从张屠户的角度揣测了一遍,“要是张屠户对你有心,你暗示了那么多次,他肯定会上门求亲的,可是他没有。”

张屠户家的日子在村里来说不算差,若是真心想接受春哥儿,不会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

“他是屠户,难免比庄稼人忙了一些,他需要的不仅是自己的夫郎,还是能照顾孩子,照顾老人,里里外外一把手的那种夫郎,”姚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