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些无法控制的情绪,已经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急需自己冷静的空间,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连自己的呼吸都觉得吵。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
程沛奇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怕激着他,小心地问,“那你,需要一些时间来做决定吗?”
一些怎么够。
祁燃说,“我应该还要再多点时间才能想清楚。”
“也是,毕竟这么大的事。”
手术本身就是自愿的,也不急于一时。程沛奇说,“那……给我一个地址吧?回头我把材料都给你寄过去,等以后你要是不放心,再想去医院检查确认的话,也可以带着。给医生看看,当作诊断依据。”
“我稍后发给你。辛苦了。”
“应该的。”
程沛奇挂了电话,叹出一口气。通知完成了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莫名惆怅。
然后翻着手里的文件,找到手术意向那栏,写上了“暂缓”。
周舟立刻察觉出不对劲。
比以往有心事不爱说话的情况还要严重,祁燃开始回避人群。工作一结束就找地方自己待着,身边多一个人都会觉得不舒服。
周舟甚至觉得自己的喘气声都会打扰到他。想方设法地问怎么回事,旁敲侧击或开门见山都没有用。他什么都不说。
平时好脾气的人,真正倔起来谁都架不住。
纪寒景不敢打电话给他,就改骚扰周舟了。一日三餐每天定时问,短信摞起来翻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