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帆布袋子折好放到一旁柜子的抽屉里,周芳芳走向厨房:“你们先坐一会,我烧壶茶。”
“谢谢,”童桐看着褚元澈跟进厨房,不禁弯唇。
厨房里,褚元澈挨到他妈妈身边,周芳芳还在气儿子的自作主张,最近的新闻她没少看,现电视上的那位大律师就坐在客厅里,她心很乱。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褚元澈太了解他妈妈了:“你是在怪我?”
“没有,”周芳芳是在怪自己,泪浸湿了眼角的细纹:“我一会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
“妈,那年颜东来是等我醒来才实施强奸的……”
周芳芳手下一顿,嘴半张着,人都木了,意识到儿子在说什么后,恨意淹没了理智,手中电热壶一下子砸向了水龙头,歇斯底里地蹬脚嘶吼:“那个畜生那个畜生……”
坐在厅里的童桐站起身,看向厨房,但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隔了足有五分钟,像没了半条命的周芳芳麻木地拖着腿走到童桐对面坐下,沙哑着声缓缓地说:“他爸不在了,我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老家还有两老人,一步一步地往前熬,不敢死不敢回头看。孩子出事,是我对不起我家老褚……我也想剁了那老畜生,但不能啊……咻老褚家这根独苗还没成年……”
童桐将矮木桌上的协议书推向周芳芳:“褚元澈说了,律师费他以后赚钱了还我。”
这回周芳芳没有再抗拒,颤抖着手拿起协议书,认真看了起来。看完后,在铅笔画圈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