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黑框眼镜,五官和宁海甯有点相似的中年男子就是宁宝壹,瞥了一眼神情冷淡的女儿,转头扯起嘴角打算接着安抚他妈,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坐在他对面的短发头女人就开声了。

“信恒那边说了今晚铭创总裁冼默彦确实携太太在serdr酒店用餐,央视的记者可能不是他们招来的,但那些媒体呢?”

宁海甯嗤笑:“奶奶、二姑,你们别怪我说话难听。大伯和二姑父都敢不干人事了,看今天他们镇定的模样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那被媒体曝光也是迟早的事。现在是关键时候,你们在这揪着我纯属浪费时间,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想想该怎么应对这次的危机。”

花白头发盘起的宁钱愈舒,捻着金黄色珍珠手钏:“说说你的意见。”

“我已经离开宁氏了。”

“但你还是宁家人,”宁钱愈舒喜欢这个孙女过硬的能力,只是她太不听话了。

宁海甯双手抱臂,两眼看向窗外:“立刻发申明,向所有支持rso珠宝和温商银行的人真诚地道歉,暂停大伯的职务,二姑离婚。”

话音刚落,宁宝蓝就不干了:“哪个男人不在外面玩……”

“rso珠宝宁家的人就不行,”宁海甯回头呛声:“你忘了祖父一手打造的‘钟情’系列了?”转眼看向宁家的当家人,“大伯不暂时卸职、二姑不离婚,那就只能rso珠宝‘钟情’系列退市。奶奶,您自己做选择吧。”

宁钱愈舒眨了下眼睛:“海甯,你回rso珠宝暂代你大伯的职务。”

“妈?”宁宝蓝眼泪盛满眼眶:“我……”

“闭嘴,”宁钱愈舒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珍珠手钏拍在矮几上:“你是要我放弃你父亲为我打造的‘钟情’?”嘴唇颤颤,眼中有失望,“rso珠宝没了‘钟情’系列,你叫我以后怎么去见你父亲?”

宁海甯走近,提起桌上的紫砂茶壶,给宁钱愈舒女士换了一杯茶:“奶奶,我既然离开了宁氏,就不会再回去。我有我的事业,您别为难孙女了。”

“你还在想那个小明星?”今晚事事不顺心,宁钱愈舒口气完全不见了温婉:“我跟你说宁海甯,只要你一天姓宁……”

“没有柏俊,我也会独立出宁氏,”宁海甯丝毫不回避地和她奶奶对视着:“因为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宁宝蓝。”

宁宝蓝诧异地看向侄女,眼泪挂在下眼睑上。

宁宝壹摘下眼镜,揉捏晴明穴。女儿的傲像是与生俱来,年少时读书努力,成年后更是展翅远飞。妈总是让他管着点,但他懂女儿,更希望她过得快乐。

“那年温商银行的贷款业务出了事,我躲在您书房的窗帘后亲眼目睹您和大伯仅仅用了两分钟就决定了二姑的后半生,我怕……真的怕成为第二个宁宝蓝。”

挂在下眼睑上的泪滚落,宁宝蓝情绪决堤,一把抓起包,捂着嘴哭着跑出了宁海甯的家。

宁海甯仍然直视着宁钱愈舒女士:“今天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大不孝一回,”端了一盅茶,小抿了一口,“您岁数也到位了,该学学铭创的冼老爷子和盛科的颜老爷子了,把紧握在手里的权利放一放,宁家……”

“海甯……”

“让她说,”她真是小看这个孙女了,年纪不大,心却野得很。

宁海甯轻嗤一笑,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宁家没人不尊您为老太君。今晚大伯、二姑父出事,其实您心里很清楚央视为什么会插脚进来。摩岩电科什么情况,您以为就您知道?盛科和铭创都在出摩岩电科的股票,两家巨头不敢沾边,就我们宁家最能是吗?”

提到这事,宁钱愈舒态度上明显软了。

“我知道您急着让宁家的资产多样化,但也不能蒙头乱撞。摩岩电科的生产线是2002年上的,2004年海市查税,两个查摩岩电科工厂的国家税务人员被杀,您觉得这事会草草了之?”

宁海甯敛目:“简直是在做梦。不信咱们打个赌,就赌我的自由,您赢了,我从此做个听话的宁家女;我赢了,您亲自为我和柏俊证婚。”

宁钱愈舒没有应声,宁宝壹戴回眼睛:“妈,其实柏俊也不差,出身干净又是昇桦股东,跟童颖亲如兄妹,和童桐关系也很好,以后肯定还会更出色。关键咱们家海甯拿得住他,钱多钱少对于我们这类人意义已经不大了,反正花用不完。”

“我爸说到关键了,”宁海甯一屁股坐在矮几上:“我让您退下来,就是觉得您眼界已经被老思想局限了。”

宁宝壹又想出言阻止女儿刺激他老母亲,但宁海甯嘴快:“看看人家颜老爷子,颜泽和童颖的婚事要让您来做主,您肯定不会同意,”手指自己,“我呢?在您眼里就是个可以联姻的棋子,您看不到我所附带的庞大价值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