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不能作为证据,”墨明看了一眼老裘,复又望向对面:“所以你也不算是包庇谭娟。”
“不是,我有证据,”谭上将带来的公文包打开,从里掏出一个塑料文件夹:“我爸是2004年年尾死的,他在世时有办过一张移动卡,但没用。在2005年年初,我去注销手机卡,那个营业员说那号在用。我就拨了那个号,谭娟接的,说她在用,我便没注销。
2014年,雯雯来找过我后,我拿着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去了移动营业厅,查了那个号。发现那号还在用,就调了近半年的通话记录。那个号只给四个号打电话,我每隔半年去调一次通话记录,就没出现第五个号。”
“这些都是通话记录?”裘韧神情严肃地拿过那沓纸。墨明眼尖,手指其中一个号,看向裘韧:“那个打去韩重瑞家的纽约号码。”
谭上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鸡蛋:“我不会冤枉她。你们就查这个手机肯定有问题,还有那个李伯科,他出国读书的钱就是谭娟给的。这回那个姓韩的诬陷童颖,肯定跟李伯科脱不了干系,他们是想灭门。”
气得鸡蛋也不吃了,扔在桌上。
这个手机是条重要线索,裘韧瞥了一眼滚到手边的红皮鸡蛋,示意小邱去给谭上叫份外卖:“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谭上双手插在腿间:“有,谭娟的儿子许雲琛,他确实是84年腊月初七在津市出生,盛科的回应全部属实。我妈跟李伯科的妈还跑去津市照顾了她三月,连年都是在津市过的,”说到这他又有些凝顿,但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许雲琛不是许腾飞的儿子。”
“什么?”裘韧挑眉:“颜东起的?”
谭上觉得没脸:“我妈有嘀咕过这事,她知道我跟谭娟不对,不敢在我面前说。”
裘韧追问:“许腾飞知道这事吗?”
谭上摇头:“我不清楚,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许腾飞的妈叫……叫颜月茹还是闫月茹的跟颜东起认识。他在我们那做知青的时候,家里寄来的东西都是稀罕货,谭娟也是因为这才看上他的。”
有点意思,墨明问:“你怎么知道他们认识?”
“我后来知道的。因为谭娟的事,我在车队干不下去了,就打算离开。汤钧在我临走时拉我喝酒,喝多了嘴上的话就……就带荤。说约翰先生红颜遍布天下,还尽喜欢找安省女人。
前天才吩咐他给一个叫闫月茹的女人打钱,今个就抱着谭娟滚了。我把话问明白了,跟他打了一架。后来许腾飞回安省跟谭娟离婚,我一声都没吭。在我看来,他们就是一类人,谁也不是好东西。”
要这么来,许腾飞参与到诈骗的可能性就变得非常大。墨明问:“那你知道你妈和谭娟诈骗过颜家吗?”
谭上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那钱,84年10月中我妈接了一通谭娟的电话,没几天她就买了火车票上京都了。谭娟打电话找我妈,大队里人都知道,大喇叭喊我妈去接电话的。”
“海市晋源区……”
“偷税、漏税这事,她干的出来,”谭上打断裘韧的话:“假慈善这事,那就更别用说了。”
……………………
汪晴案庭审现场,公诉人房暨继续举证:“这是第一被告韩志与海市ynjs特殊疾病医院签的一份协议。第一被告韩志以家属的身份同意ynjs特殊疾病医院给受害人汪晴治疗抑郁症时使用新药。这个新药还在试药阶段,没有上市。
第二份,是ynjs医院的院长岳爱华的口供,岳爱华在口供中讲明,签订上述协议前她三次非常明确地告知第一被告韩志。新药在澳洲试验时,有病人出现强烈的不良反应,其中两人死亡。第一被告韩志仍然坚持要为他的太太,就是受害人汪晴,用最先进的药治疗。
另岳爱华还交代,ynjs特殊疾病医院四次向第一被告韩志索要受害人汪晴的病情诊断书,他都以各种借口推脱。这也导致了2019年5月29日,ynjs特殊疾病医院在没有拿到受害人的诊断书前,就跟着第二被告韩邦等人上门对汪晴实施强制行为。
第三份是受害人汪晴及其父母、哥嫂的口供,他们确定第一被告韩志从始至终都没有带受害人汪晴去正规的医院诊断过抑郁症。
结合这三份证据可以充分说明三点,第一,第一被告韩志毫不在乎受害人汪晴的生命;第二,第一被告韩志、孟婷评判受害人病情的标准是由第二被告金玟提供的,这完全符合金玟的口供;第三,第一被告韩志、孟婷咬定他们一直在帮助受害人治疗抑郁症,是在说谎。”
审判长张合元望向被告席:“第一被告韩志、孟婷,对此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