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说得磕磕巴巴的,但童桐听得很认真:“也就是说韩志是在知道你跟万晗的关系后,才追的你?”
汪晴将童桐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理解错便点了头:“对,是是的。”
童桐接着问:“韩志追求了你多久你们确定的恋爱关系?”
“半年,原原本我我爸妈不同意,因为他们不想我嫁嫁给一个外地人。可可韩志就就是长相上占占优势,爸妈让让嫂子托人打听,很很多人都说韩志肯干活,勤快。”
两个老人疼爱女儿的心被人看透了,所以韩志就为自己立了人设。童桐又问了恋爱期间的花费、结婚费用的分摊、彩礼以及嫁妆。
汪晴都能回答出来,开口说说话,她也渐渐放松了,双手不再紧抱着自己。等到汪斌所在的医院时,她虽还是很害怕,但却不再需要汪父和万晗搀扶了。
规规矩矩地走在童桐身边,头低垂着。
冼默彦跟在后与一直注视着女儿的汪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韩志跟汪晴结婚19年,为什么前10年没有要孩子?”
“唉,哪是阿晴不想要?”汪父愁苦着脸:“韩志总以创业初期公司不稳说事,阿晴那时在远志海通做总账会计,工作又不重,当时我们也没多想。后来公司在我家晗晗帮助下,业务越来越稳了。韩志就跟阿晴说想要个孩子,阿晴当时还挺高兴。不久便被韩志说服暂时放下工作,回家安心备孕。”
医院三楼,耳鼻喉科,陪护儿子的汪母听完医生说的话,当时就头晕目眩:“不能啊,他才44岁,”双手紧抓医生的大褂,就要给人跪下,“求求您救救他……”
“你快起来,”戴着无框近视眼镜的耳鼻喉科主任钟暧抱着瘫软的老太太:“汪斌右颞骨骨端碎裂,移位严重,已经推进了手术室。我们需要你在这签字,不然这手术没法进行下去,你还要不要你儿子的命了……”
童桐听到汪母的哭声了,看着汪父和万晗跑进诊疗室,她一把抓住又开始打颤的汪晴:“听我的话,吸气……”见她跟着话做,很满意,“呼气……再来吸气……”
连续数次深呼吸,汪晴渐渐地控制住了情绪:“我我要跟韩志离婚,儿子不能给给他们。孟婷不不是好人。”
她心里什么都知道,童桐对汪晴的病有了更大的把握:“你哥那有你爸妈和嫂子,我们先带你去验伤。”右颞骨,那应该是在她和冼默彦到之前就受伤了。
没有挣扎,汪晴听话地跟着童桐去挂号验伤。
一套流程走下来,天已经黑了,汪斌的手术还算顺利。汪家五口人,汪晴、汪父汪母伤都不重,万晗有轻微的的脑震荡反应,汪斌……
“您的意思是汪斌的听力不能恢复还算是轻?”童桐看着汪斌的主治医生马迁重重地点下头,喉间哽塞。
马迁给汪斌手术后,带的学生已经把下午的新闻告知他了,他心情也很沉重:“汪斌的头部受过两次重击,他的右颞骨骨端碎裂后又再次受外重力打击,致已经受损的颞骨更为严重的移位挤压到神经系统,鼓膜破裂。有些神经伤害是不可逆的,我和我的同事已经尽力救治,但……”
医生没再说下去,意思大家都明白。汪母受不住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万晗整个人都痴了。
马迁看向童桐:“我这里会尽快出一份诊断报告书给你。”
童桐垂在身侧的手拢起,冰凉的指尖触及掌心,令她神思更加清明:“谢谢。”
一行人转移到9楼icu病房外,汪斌暂时还没脱离危险。
下午,在几人验伤的空隙,童桐已经具体地了解了汪晴和韩志的婚姻情况以及孟婷介入的过程。现在是时候该跟汪家人谈谈她的想法了,从包里拿出合同递给汪晴让她先看,叫了汪父和扒在icu病房门上的万晗跟汪母:“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下说话。”
儿子在icu病房,今晚医院这也不给留人,他们赖着没用,家里还有一大摊事等着解决。汪父拉着女儿跟上童桐和冼默彦。
因为怕韩志再进行侵扰,冼默彦给汪家人在香格酒店开了一间套房。他们到那说话,路上汪晴翻看了合同,进了房间就抓住童桐急问:“告他们故意杀人,能打赢吗?”
汪家人听到“故意杀人”全愣在当场,自知道丈夫可能重残后就一直沉默的万晗眼不眨地盯着童桐,上身晃了晃似随时要倒。
“能打赢,”童桐回答得很干脆也很坚定,直视汪晴:“你看清楚合同了吗?”怕她不明白,又把重点点明,“这是一份风险代理合同,如果韩志和孟婷故意杀人罪成立,你将付我远志海通市估值的15。打个比方目前远志海通市估值为20亿,如果现在官司赢了,你要给我3亿人民币。当然罪定不了,我一分钱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