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骆承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就是怕出去以后钱没到手吗?在这和他耍小聪明还太嫩了点。
“钱就在这,出不出随你,反正我又不亏。”舒骆承一屁股往沙发另一端坐下,翘起二郎腿,手里晃着那沓钱,和他面对面僵持,颇有几分祁政川上身的感觉。
“舒崽你别给他,听话把钱拿回去,他爱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千万别把钱给他。”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忙劝舒骆承把钱收起来,给谁都不能给这个败家玩意,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没事奶奶,这事儿您不用管,我自己可以处理。”舒骆承冲老太太露出一个笑,摆手让她坐回去,也没必要担心,还怕他治不了江澜这个滚蛋东西吗。
“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要不要跟我出去,不说话我就把把钱收起来了。”舒骆承看着江澜说。
一时间狭小的客厅里静了下来,没人说话,只有从电视柜上那台笨重的老式电视剧里传来的新闻联播的声音。
这会儿江澜的酒劲也上来了,他懒得再跟舒骆承打太极,红着一张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先是打了一个酒精混合口臭的饱嗝,不悦的瞄了眼还在喋喋不休播报新闻的电视剧,心里憋得慌,现在感觉更加心烦意乱,眉头一皱大手一挥直接把电视机掀翻,屏幕骤然黑了,砰的倒在桌上,连带着桌子上的水果也滚落到地上,水杯里的水直接洒在插排上,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一股线路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播报新闻的声音也随着戛然而止。
江澜趁着酒劲上来越看这老太太就越觉得不顺眼,伸出一根手指直往她脑门戳,吼道:“去你妈的!过得够滋润的啊?看你妈的电视!”
江愿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脸都白了,一动不动的站在舒骆承身后。
老太太沉声道:“你有病就去医院看看,不要动不动就跑我屋里砸东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哟?没钱是吧?没钱我就使劲砸,我看谁损失大!你个老不死的死老太婆,你说你藏那么多钱干嘛?死了能带进棺材了吗?死了以后还不是指望我帮你埋坑?识相的就赶紧把钱拿出来,鬼才想待在这里!”江澜啐了一口:“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非不听,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非得闹得这么不愉快,活了一大把年纪脑子不好使了是吧?”
老太太没吭声,舒骆承忍不了了,算了,反正在哪都是揍,既然他这么讨打就在这成全他好了。
“姐,把撑衣杆给我。”舒骆承朝身后的江愿伸出手。
江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犹豫了一下没给他,问道:“小舒你要干什么?这滚蛋喝醉以后打人不要命的,你小心被他伤到了。”
舒骆承摇摇头没说话,顺手拿起扔在沙发上的一根鸡毛掸子二话不说直接往江澜屁股上狠狠一抽,江澜没反应过来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原地跳了起来,捂着屁股发出一声惨叫。
“我让你跟我出去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不想把家里弄乱,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这是你自找的。”说完舒骆承如魔鬼一般慢慢走近浑身酒气的江澜,手里还拿着一根鸡毛掸子,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把他衬得更加冰冷可怖。
“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管老子家里的事儿?”江澜往地上呸了一下,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椅子,怒目圆睁的盯着舒骆承喊道,整个客厅里火药味十足。
老太太见状担心舒骆承受伤,赶紧扑上来把他护在身后。
“小孩子不懂事,你和他计较什么?”
“他确实不懂事,不过死老太婆你就懂事了吗?”江澜冷笑一声,把挂在墙壁上一张发黄的老照片扯了下来摔在老太太跟前,指着照片上的人说:“来来来,死老太婆你敢发誓你没拿我老爹的钱?你们这些个老棺材,病了死了不都得靠儿子?平时抠死抠活偏心眼,现在连我老爹留给我的那点老婆本都敢贪,有你这样的妈真是晦气!我呸!老子火上来了提前送你上路你信不信?”
老太太实在忍不住偷偷抹了把眼泪:“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狗东西?老天爷啊,让我死了算了!”
她的话不知道有那个字又触怒那个畜生儿子,江澜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店,刀尖指着老太太的脸:“想死还不容易?老天爷不收——我收!”
这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舒骆承觉得头疼,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江澜这么畜生的人呢?
舒骆承不等江澜先动,伸手直接把老太太推到沙发上坐着,对面江澜已经抓着水果刀朝他刺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飞起一脚直踹向江澜抓刀的手腕,江澜吃痛,手腕一抖,水果刀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