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着自己的底线,也守着这世道的规矩,遵守这一切,不是为别的,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本来世上就够乱,要是所有人连个底线都没有,连规矩都不讲,大家想活着,难道只凭运气不成?
那就太累了。
沈鸿这事做得就很是不地道,他要是同那个看仓库的小子有仇,大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报仇,甚至他什么都不说,只作为瞿家的孙女婿,赶走一个最底层的小人物,谁又会反对?
便是自己知道,大部分也就是摇摇头,觉得自家这孙女婿性子不大好,该警觉,可也不会去驳他的面子。
驳了他的面子,岂不是等于驳了家里小姑娘的面子。
但若无深仇大恨,不给人留余地就很过分了。
瞿老爷一知此事,正经去警告沈鸿,也不曾瞒着瞿小金。
沈鸿只道里面有很大的误会。
他有一次去码头上画画,被那孟以非冲撞,弄得他有点不开心,后来喝了些酒,无意中在大武他们面前抱怨了一通。
大武误会了他的话,竟然带着人做出这等事,他酒醒之后几乎忘了这些,此时已知道错了,全怪他言语不谨慎。
瞿老爷对这般说法也是不置可否,只交代底下人查仔细,只要沈鸿没想伤害瞿家自家的人,此事就暂且记着。
其实瞿老爷也不痛快,到了他如今的地步,已经很少有人能让他不痛快了。
沈鸿这回却是让他十分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