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沅愣了一下。

漆煦说:“我可以接收你所有的眼泪。”

凌江沅的眼泪当真控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滑落,他还想再忍,可是根本忍不住,抽泣很快变成了嚎啕大哭,似乎将这三十多年的忍耐都一朝散尽。

三十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他,在我的身边你可以尽情的哭,可是漆煦此刻坐在他的身边,在他哭的时候轻轻的抱住他,安静的陪伴着。

漆煦从小算得上是在爱里长大的小孩,他的温暖是凌江沅唯一可以汲取的养料。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短租房暂时租了一个月,打算等到凌江沅开学再回去。

李狼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一次,询问凌江沅最近的排练来不来参加,被凌江沅给婉拒了。

李狼直白的问道:“你这是确定不回来了?”

“……不是,”凌江沅苦笑一声,“我回,但是三月再回。”

“哦,行。”

李狼没有多问的态度反而让凌江沅有些心痒痒:“你不问为什么吗?”

“有什么好问的,”李狼说,“我又不是你爸。你还是个成年人。”

短短的两句话堵得凌江沅说不出话来。他噎了半天,才道:“漆煦也在我这里,也要等到三月回来,他让我转告你,这段时间如果有什么事你下决定就好,如果是重要的事再联系他。”

“嗯。”李狼仍然表现得平平淡淡。

手机开的是扩音,漆煦听个清清楚楚,也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