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是什么地方,“这样”又具体是哪样。
这两个问题陆肯都没有问。
他已经从封一巡的异常表现中隐约觉出了一点什么,因此只在对方说完后揉了揉对方脑袋,为对方的早午餐咖啡多加了两勺奶油一勺糖。
他们用过丰盛的早午餐后就出发,今天是难得的封一巡亲自开车,中途还在某个花店前停了下来,然后车里便多了一束一看便是提前准备好的鲜切花。
车最终是在市郊另一个景色清幽的墓园里停下。
封一巡沉默着下车,示意陆肯拿花。
于是陆肯一手抱起花束,另一只手牵过了他。
陆肯觉得这人的手今天似乎比往常要凉上一点,他牵人的那只手远比抱花的要用力,封一巡任他牵着在前面带路带了一阵。在走过一个木质栈道转角,前方的墓碑明显分布更疏,环境似乎比外圈墓区更好一些的时候,陆肯便感到封一巡像个慢慢被暖化的人,对方的手指缠了上来。
封一巡说了他们抵达墓园后的第一句话:“我……带你来见我父母。”
等两人的步行结束,他们在一整块石头雕成的深色合葬碑前停下,封一巡才又说:“我觉得他们也该见见你——爸,妈,这是陆肯。”
深色墓碑上嵌着一张合照,那相片中的两人都非常年轻,眉眼结合起来,基本就是封一巡如今模样。
倘若封一巡再年长几岁,他们看起来便几乎是兄弟或姐弟,而看不出是早逝的双亲与孩子。
已然成年的孩子年岁都快要赶上父母,许多年都没有再认真向父母做过倾诉。无论好的坏的,这么多年,封一巡早习惯全都自己消化。
……因此一朝将选定的伴侣带来给父母看看,竟好像除了最初的简单介绍外,就也没更多的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