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院里的夫人太太,哪个是凭姿态站稳脚?
但也就是这短短几年,郭芙亦没料想到,或许其他所有人都没料想到,刘蝉由傅芝钟手把手教导着,身边跟了个秋狸孜孜地劝慰着,竟速速成长起来,甚至打理起了傅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事务——这样的光景,打得人始料未及。
“我来不是与你说这些的。”郭芙亦不耐地拂了拂袖,从衣摆中露出自己戴着金镯玉环的手。
郭芙亦的手是富贵的手,她的手大,掌心大,手指长,是守得住财的人的手。其中她的指甲都留得长而尖细,与腕上的镂金镯、玉珠链相配,是说不出的贵气。
她也不想再与刘蝉唇枪舌战,反正郭芙亦也知晓自己胜不了,再说道下去,她也厌烦。
“哦?那是来说什么的?”刘蝉饶有兴趣地撑着脸,笑着接话,“我还以为太太就是来与我闲谈一二的。”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直垂头不吭声的秋狸突然悄声走到门窗处,将其掩好。
看秋狸回到刘蝉身边,郭芙亦道,“沈璐前几日行踪有疑。”
刘蝉面上的笑容消了些。
他望着郭芙亦,一派漫不经心,“继续。”
他说。
郭芙亦瞅了瞅刘蝉,难得没对刘蝉这发号施令的样子出言讽刺。
她接着说,“前些日子立春,你与傅爷出门,她亦备了车远行。我的大丫鬟告诉我,沈璐给管家说的是,‘踏青散心,到山寺去走走’。”
“本来我亦没在意。可大前日,我去马场看赛马时,一个与我交好的小姐与我攀谈,她与我说,‘前日立春瞧见沈夫人出入栖凤银楼’,问我是不是傅府打算收购这栖凤银楼。”
郭芙亦说着,脸色不太好,“回来以后,我便觉得不对。私下又去查了几次沈璐的行径——不只是这次立春时节,春节以前,沈璐就有几次都是这般明面说去山寺,实则去那栖凤银楼。”
刘蝉盯着自己杯中沉底的青梅,面色不改,依旧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