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祠堂小院并不大,就是一个方正的布局。这种乡野里靠父老乡亲集资修建起来的祠堂,当然是没有傅府的宗祀堂金碧辉煌。这两者都不是一个体量的,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这个刘家村对祠堂也修得不差。
祠堂的大门前摆了两樽小石像,门口贴着一副对联。
刘蝉和傅芝钟跨大门,两边是方形曲折的回廊。回廊并不精致,没什么雕梁画栋,就是几根稍打磨过后的老木矗立在那儿,细看还能看见那些老木上的断痕和细纹。
云姨没走迂回得回廊,她直接带刘蝉和傅芝钟穿过铺着老石板的庭院,走到庭院的正中间。
“今天你们来得匆忙,也没带香火,”云姨站在庭院正中的一口老鼎前。
“小蝉,还有这位……先生,你们还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个祠堂,就按着规矩朝这个鼎拜两拜罢。”
云姨说着指了指她身前那口圆滚的鼎。
刘蝉看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祠堂布置的原因,庭院四周的回廊光线不太足,好像泡在了沉静的漆黑里。唯有庭院正中的这口大鼎所在之处光照充沛,如同是四面八方所有的光都被吸引在这口鼎上似的。
人站在鼎前,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厚重和明亮。鼎上镌刻的那些字符尽管看不甚懂。
但站在此鼎面前,脚板心感受着的石板的凹凸与光滑——那是岁月年迈的痕迹。在这样的环境下,理所应当的,人心里很容易生出一种古朴、原始的崇拜感与敬畏感。那大概便是寻常人所说的,对先祖的崇敬。
刘蝉也没犹豫,拜鼎也不是大拜,就是对着鼎鞠躬两次而已。
拜完起身后,刘蝉便自然而然地挽上傅芝钟,准备进祠堂内部。
但傅芝钟却轻轻拂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