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璐避开的原因倒也很简单。
就是因为这两个小包,就是因为傅早枣与傅晚玉,这两个她生育的、还没学会说话就去了的孩子。
刘蝉盯着傅早枣那个小小土包。关于傅早枣,除了极个别,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这孩子是从母胎里出来身体不好,不幸夭折了。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刘蝉这些年,一直在好奇,当年沈璐究竟是怎样的心态,去活生生掐死自己的女儿的呢?
他不懂得这些。
在子女与父母,在妻子与丈夫这些关系上,沈璐究竟是值得恨呢,还是值得怜悯呢?
刘蝉也不懂得这些。
“小蝉,走吧。”傅芝钟拍了拍刘蝉的手,打断刘蝉的思绪。
刘蝉回神,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挽着傅芝钟慢慢向外面走去。
雨还在阴郁地下,路上的泥也更稀了些。
快走到守墓人那边时,刘蝉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无声的小包。
两个小包的中间烧了一堆高高的黄纸。包两边各自摆一碟,上面都整齐又平均地垒着糕点。是小孩子会喜欢吃的那些糯米食。
刘蝉摸摸自己的心口,他垂下眼想,他确实是羡慕傅早枣和傅晚玉的。
傅早枣和傅晚玉,来这世上这么短短的一遭,却还是有人记住,还是傅爷记住他们。
但是他呢?刘蝉心想,他要是死了,可能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