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又一颗沾满禅香的佛珠在她的指尖碾过。
“六太太是为何事来,我又怎么会知道。”她说。
刘蝉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
三十有五的沈璐穿着一袭的白衣,面上双眸微敛,不见波光,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她本身也是出身名门望族,身上的相貌和气质自然不用说,都是一顶一的好。
这大厅里,中间供看一尊地藏王菩萨像,左边是素白衣的沈璐,右边是着近墨黑色貂皮大衣的刘蝉,一女一男,一白一黑,尽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戏剧。
“我不想与你废话,”刘蝉歪歪自己的头,黑色的长发拂过他的脸颊,“你我皆是互看不顺眼,若不是为了那些规矩,我可不想登你的宝殿,沈璐。”
刘蝉直接叫出了沈璐的大名。
刘蝉就是如此,他不说话时面容苍白总带着病气,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而当他启唇,对傅芝钟以外的人说话,他脸上的傲慢和尖锐能叫人浑身不舒服。
被刘蝉这样不尊地直喊大名的沈璐却不恼,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她依旧满脸平静地拨弄着自己手里的佛珠。
“沈璐,我直接告知你了,春节那一天和祭祖那一天,你必须在傅府。”刘蝉说着,目光仿佛不经意地瞟向正座上的地藏王菩萨像。
这地藏王菩萨像是和田玉石雕刻的,玉石细腻糯糯,色泽温润干净。这大概是大厅里除了那两盆兰花以外,最昂贵的物件了。
地藏王菩萨面容平和,眉眼亦是如沈璐这般低垂。
刘蝉记得,地藏王菩萨是以“大孝”而著名的,因其“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而得名为地藏王菩萨。
就是不知,沈璐供奉这意味着孝的菩萨是为了什么?
她的父母可早就归西了,而她的那一女一子也早已成了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