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候,不管沈璐是因为无居所,还是因为她要归来给自己的丫鬟收尸,她总归是会到傅府的。
傅芝钟并未反对刘蝉这称得上是残暴的举动,他依旧是很平静地嗯了声。
他是认可刘蝉的做法的。
傅芝钟微微偏头,在不经意间,他看见刘蝉背后床头柜的小花瓶里,插了一株红色的干梅。
瓶中一笔枝桠曲折,蜿蜒而出,枝上干梅几点。朦胧的灯光,与窗边窗帘浮动的阴影相映,这街边一把碎末钱的玩意儿倒也好看。
“你今日喊仆役去买的,便是这?”傅芝钟低头,问怀里的刘蝉。
刘蝉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他翻了个身去看自己的背后。
——原来是他吩咐仆役去街上买的干梅。
“正是这些,”刘蝉又转回来,笑道,“我今日看北苑里少了些花花草草,左思右想,就买来这把干梅。这梅也好不需浇水不需施肥,只放在那儿,便能漂亮许久。”
傅芝钟颔首,“单看来是美的。”
不过一把一束地捆着,就落得廉价与俗气了。
傅芝钟收回自己的视线。
他轻轻摸了一下刘蝉的长发。
他的大手,在刘蝉长长的黑发间穿梭。
“怎么了,傅爷?”刘蝉抬起头,望向傅芝钟。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每一次在夜里,傅芝钟看刘蝉的眼睛,总觉得光亮又水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