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娟雅全然不敢伸手去拿。
她双手放在腹前,端端正正地坐在椅中,仿若在面对夫子一样。
刘蝉瞟到李娟雅这幅模样,忍不住轻笑出来。
“七太太这是在紧张什么呢?”他说,“我还能把七太太生吞活剥了不成?”
李娟雅连忙摇手。
她还没说上什么,刘蝉便又道,“不过七太太担心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我刘蝉的名声从来不好,向来是放肆恣意惯了的泼皮户。”
李娟雅面上一僵。
她自然不会蠢到顺着刘蝉这句话说下去。这样说下去——不就相当于,她亦认为刘蝉是那泼皮户了吗?
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想来想去,李娟雅只得陪着笑。
刘蝉看李娟雅笑,刚刚还挂着笑的脸倏地冷了下来。
“看七太太笑得如此开怀,想必很是同意——我等是那泼皮户了?”刘蝉轻轻地问。
李娟雅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行为的愚笨。
她连声解释,“六太太误会了!误会了!我当然不是,我当然不是这意思……我笑,是认为……认为六太太说话风趣,实在是个妙人。还请六太太勿动肝火。”
一时间,李娟雅急得额头上都险些冒出汗珠。
刘蝉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转而又是一笑,把脸上原先的冷意尽数撇去。
“看把七太太急的,”他含着笑,语调绵长,“我刚才那自然说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