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林为恒现在的心绪乱成了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线,解不开也不会解。
他那天是脑子气糊涂才会对苏槐说那些恶劣的话,他是无心的,他不会那么想苏槐。
苏槐是他教着长大的,她心性虽有些高傲,但绝不是心肠恶毒之人,无论是明伶还是她腹中的孩子,对苏槐的地位都没有任何影响,她照旧是那个无人比得上的相府大小姐。
苏槐没有理由会害人。
真是太过份了。
林为恒的手指冷得僵硬,连弯曲都有些困难,他想自己怎么可以在苏槐被赶出苏家的那种情形下,还对她说那种话呢?
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他到底是傻到什么程度才会对苏槐说那些话?苏家不要苏槐,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让她住在林府,师生情意,苏槐怎么会想到其他的东西?
林为恒越想越后悔,沉重的想法牵扯到干痒的喉咙,他又咳嗽起来。
苏惜旭是苏槐的兄长,连着条血缘带子,他肯定不会做得太狠,应当早就把人接回相府了。
林府的下人不是很多,刚才那个小厮走了之后,林府的大门前只剩下林为恒。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心中莫名的慌乱。
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又像是某种不可能的猜测成为事实。
……
车夫拉着马车驶过来,马蹄踏地的声音响彻街道,幸而冬天街上人少,没有出现拥挤吵闹的情况。
车夫“吁”了一声,拉紧缰绳,马车停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