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那种时候,别的不说,单是女孩这个性别,对很多人来说就已经是原罪。
而一个病弱得随时会夭折的女婴,没有被丢在野外被狼吃了,这已经算不正常。
更何况她还平平安安地生长在落后的山村,甚至还没有做过普通的家务活,这放在任何一家都不可想象。
在乡村里面,有这种特殊待遇的人里,十个有八个是熊孩子,而苏槐这软弱的脾气就显得很怪了。
大概是她自小敏感,所以不敢随意放肆自己吧。
这笔钱从苏槐到这开始,持续寄过来很久,但苏槐嫁人后,这笔钱就断了。
她生母大概觉得陆时辉可托付,苏槐这孩子的以后就不用她操心了。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陆时辉在大门口哭了半晌,眼睛通红,心中却升起了滔天的恶意。
他不敢直接向人询问他们把苏槐放哪了,他怕他们会对苏槐的尸体做出难以预料的事。
可当他旁敲侧击,发现苏槐的身体被丢下山崖后,陆时辉彻底疯了。
这天晚上,有人中途起夜,看见半路走在路上的陆时辉,打了声招呼。
陆时辉变了许多。
他的头发有些乱糟糟,胡子有些拉碴,身形有些消瘦,和平时的干净健壮不太一样。
真是奇怪,那个人心想。
陆时辉家里情况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洗衣做饭他全包了,苏槐几乎就是个摆设。
怎么苏槐不在了,这陆医生反倒更加变得邋遢了?
“还在找苏槐吗?”他说,“别太担心,说不定人和陈芬玉一样去城里玩了。”
陆时辉的眼眸深黑,盯着这个人,在他察觉到奇怪之前应了声嗯,随后握紧手中的东西,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