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逸鸿站在门外,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因为和苏槐刚结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或者说,他那时更过分。

隔着一扇门的苏槐低垂着头,明明才二十几岁,身上却莫名地让人看出了难以形容的衰败,像一株早就坏了根的花朵,从内到外,都是腐朽的气息。

她踉跄地跌倒在书房的椅子上,她的双手颤抖,拿起上面的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水从里面洒到实木桌上,滴滴水珠汇成一股细流,然后又立即被苏槐的手抹掉。

可她完全没有在意。

苏槐从衣服里掏出几颗白色小药片,直接倒进嘴里,就着冷水喝下去。

药还没完全咽下去,苏槐就止不住的往地上干呕,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混着颜色奇怪的药片吐了出来。

她的身体抖得不成弧度,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可治愈的重病。

可苏槐知道自己不是。

苏槐在椅子上趴了不知道多久,她脸色苍白,再次倒出几颗药片,强迫自己把这些给咽下去。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脑眩晕,眼前乌黑一片,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书桌前面,打开抽屉,轻轻拿出刚才被胡乱塞进去的一沓文件。

心理对药的排斥性还是太大了,它只是在胃里呆了那么一会,就再次让苏槐差点把内脏给吐出来。

手上的文件因为拿不稳而摔落在地,最底下的一张露出几个大字,隐约可以看出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

虽然韩逸鸿十分想知道苏槐到底在忙什么,可当他拿起下属送上来的文件时,他又犹豫了。

苏槐给了他那么多信任,结果自己却在背地里查她,如果被她知道了,到时她该怎么想?

节骨分明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几下,韩逸鸿最终还是把文件放进了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