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良低低“嗯”了一声。
风雨袭来,火苗抖动一下,他的影子也跟着晃动起来。
“你坐过来一些,小心别又淋了雨。”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在看他,而是正往火里添短小的树枝。
他挪动了一下屁股。
“再近一些,我难道还会吃人吗?”辛瑷满是不解地盯着他。
他因为发烧脑子有些不清醒,嘴也开始乱说话起来,“不是的,我只是担心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叹息一声,手背搭在额头上,“毕竟我是一个男人,你又是我喜欢的女人。”
辛瑷没有吭声,许久才淡淡应了一句:“你怎么会喜欢我啊……”
那语气好像她有多么不值得喜欢一样,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可悲的发现自己居然迷恋辛瑷这么深,即便是她自己也不能说自己不好。
“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他闭上眼睛,“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父亲很生气,他是大男子主义特别重的那一类人,特别讨厌男人哭泣和软弱,我在母亲走后一直哭一直哭,终于惹怒了我父亲,他便在一次酒后将我关进仓库里,说什么时候我不哭了,就什么时候放我出来。”
燃烧的枯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细密的雨丝唰唰的冲刷着地面,他抱着双臂正瑟瑟发抖,突然听到了她浅浅的呼吸声,随着他的故事骤紧。
——她在关心他。
这么想着,他似乎从心底往外渗出丝丝缕缕的暖意。
“可是他因为酒醉昏睡了一天,等第二天又喝酒,又醉,就这样将我关在仓库里足足五天,那仓库没有窗,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我不哭了,我拼命地道歉,可是依旧没有人理我,那是我人生中最痛苦、最黑暗的五天。”
辛瑷突然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庄良低下头,喃喃:“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而且你这样并非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你父亲该负主要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