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瑷一愣,突然忆起两人初见时他戴着一副白手套,在给方简检查的时候,他的手套甚至带了两层,而且他当时穿着衬衫、西装外套和白大褂,好像生怕自己的肌肤暴~露出来。
她眼波一转,问道:“你讨厌我?”
“怎么可能!”
即便现在难受死了,听到这样诛心的指控,也让明琛猛地抬起头。只是当看清她眼中倒映着自己狼狈肮脏的模样,他又猛地摔了下去。
“嘶——”
他小声呼痛。
辛瑷的视线在他的腰上溜达了一圈,想着他刚刚的一柱擎天,真为他觉得痛啊。
“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啊,”即便疼成那副样子,明琛依旧一面小口小口呼吸着,一面训斥道:“生命有多么宝贵,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究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说啊,就算是我也会拼尽全力为你解决的!”
他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她,又心疼又气愤,就像是面对自家做错事的孩子,明明开始时是斥责,后来就变成了关心。
辛瑷盯着这个穿着黑衣黑裤像是一条海参匍匐在沙滩上的身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明琛的背脊一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的头顶是刺得他流泪的阳光,而她则站在他的面前,在天光中,笑容妍丽美好。
他大概是又做梦了。
辛瑷努力想要收敛笑容,结果看到他摇头摆尾地挪动了两下,更像一条笨拙的海参,就再也忍不住了。
“你……”她抬起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是不是傻呀……”
明琛一懵,捂着被她弹过红通通的额头,表情有些犯傻,一双眸子就像是阳光下熬好的糖浆,咕咚咕咚冒着甜蜜的泡泡。
然而,当辛瑷往他头顶看了一眼后,面色重归冰冷,就像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一个人所做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