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在她几乎真睡过去的时候，她听到那人靠近的脚步声。

还真是胆大包天了。

季凌霄作出刚刚醒来的模样，伸了一下懒腰，慢慢抬头，却怔住了。

那人的秋水眸中漾着温情，他抬起如玉的手指轻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轻声道：“夜间做贼去了吗？怎么刚用过早膳就要睡觉？”

他的手指与她的肌肤相接触，带来一阵微凉，一下子就将她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唤醒。

她的嘴张了张，才嫣然笑道：“崔玉郎。”

崔歆露出无奈的神情，道：“你就算是忘不了这个诨号了是不是？”

“这么好的称号，我为什么非要忘掉呢？我要记住，要狠狠地记住。”她一边望着他一边咬着团扇，那副样子像是在咬他。

崔歆叹息一声，提起袍角，在她的榻边半跪下来，伸出双手捧住了她一张脸，左看看右看看。

“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我感觉好久都未见到你了，可是要好生看上一看。”

“你也记起了一些事情？”

“三生之说本以为只是佛家传教所用，没有想到居然真的能应验，”崔歆忧伤又温柔地凝视着她，“只可惜，到底缘分太浅，没有办法和你相守三生。”

“不过，我已然满足。”

他攥着她的双手，放到嘴边吻了吻，又长叹一声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掌心。

季凌霄双手突然合拢，将他一张玉颜好一顿揉搓，直到那洁白如玉的脸变得绯红，才停住了手。

“说的那么好听，你还不是为了慧心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