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双目赤红,一下子就疯了起来。
玩耍过后,李琼环着季凌霄,两指点在她的心口,笑容苦涩又无奈,“朕这一辈子都赔给了你。”
季凌霄付之一笑。
见鬼去吧,如果都赔给了我,你怎么还会有什么王皇后、郑贤妃?
还好,她只是要他给予的权,并没有把心赔上。
她单手拢着散落下的三千青丝,慵懒地享用着李琼痴狂的视线。
两人的孽缘始于隆安二十八年。
当年她们季氏一门因为与先太子谋反一事,男子流放,女子充为宫奴,进入宫门后,她与其他季氏女子都分开了,她成了一个浣衣宫女。
那天,实在太冷了,她捂着通红的满是冻疮的手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
“你挡我路了。”
她红着眼圈抬头,一缕天光擦过红墙上的积雪落在他的头顶,他站在温暖的冬日阳光里,穿着溜光水滑毛皮大氅,黑色的毛皮衬得他脸色比积雪还要白上三分,眼圈青黑,眼中满是血丝,极不耐烦地皱眉,脸上的戾气几乎化成三尺剑锋。
雪后的皇城如此安静,面对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心“砰砰砰”地撞击着她的胸腔,似乎不断提醒她转机到了!
她望着自己红肿开裂的指尖,看着他拢在袖子里的青葱玉指,望着自己单薄的宫装,看着他名贵温暖的冬衣大氅……
他“啧”了一声,抬脚便踹去。
她跪拜在地,用最美好的姿态叩拜他,而后抬起头直视他,心中却迅速计算开。
——他身份贵重,没有太监跟随,心情不好,似乎失眠了,很好,这很好。
季凌霄赶在他脚踹来前抢先道:“奴婢这里有一个治疗失眠的良方。”
他的脚顿时停住了,鞋底的积雪“簌簌”掉落。
她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几乎要擦过他的鞋底。
——有朝一日,我定然要在你的脸上踹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