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水知道这不是自己应该插嘴的地方,便沉默地俯下身子。
他似乎已经有了决断,手指在桌面上随意划了几下,“淮山王最近有偷偷跟她见面吗?”
西水摇头,“凡是奴婢知道的都告诉长公子了。”
霍嘉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极富压迫感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你最好闭紧你的嘴,如果市井有半点风言风语小心你自己的命,以及你老家亲人的命。”
西水咬了咬嘴唇,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叩首道:“奴婢晓得。”
……
袅袅青烟从铜鹤香炉的嘴中升起,盘旋而上,流泻而下,蜿蜒曲折,慢慢晕开在屋子里。
像一滴墨突然滴到宣纸上,霍青梅的睫毛微微颤动,屋子里似乎带有砂质的静态突然被打破,时间在她身上缓缓流动起来。
她挣扎地坐起身,披着的阳光顺着她的曲线坠下,流淌在金丝银线的绣面上,光晕流转,而她正坐在这光晕的花心。
霍青梅拥着被子坐着,愣愣地盯着床架上垂下的青玉竹子挂坠,良久才回过神来,缓缓舒了一口气,视线也慢慢聚焦于这个挂坠上。
我从哪里得到这个挂坠来着?
“醒了?”霍嘉温和的声音已与这逸散的香烟融为一起,缓缓地从空间里溢了出来。
“嗯……”她的声音微哑,努力调整道:“我这是睡了多久?”一边说着,她一边用眼睛来找寻霍嘉的身影。
“你应该多休息休息,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有一个能够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哥哥真的很幸福,可是……
“哥哥太娇惯我了。”她的语气比砂糖还要绵软,不自觉地撒娇道:“你再宠我就真的把我给宠坏了。”
“哥哥又不嫌弃你,宠坏了就宠坏了。”